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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理:发展云南与印度的经济关系

时间:2013/5/28 9:48:18|点击数:

    摘要:云南与印度的交往具有悠久的历史,云南是中国与印度两大市场之间少有的一个主要通道。每当这两大市场的一方或双方进入兴盛发展时期,都会激发这条通道趋于活跃。这条通道使云南与印度之间形成了一种不可改变的经济关系,这种关系的发展对双方都具有重大意义。用现代交通运输体系的方式在这里建成一条国际大通道,继续扩大和发展云南与印度的经济关系,是目前局势发展不可逆转的一个时代性命题。云南与印度之间现在就应当做好贸易、旅游、信息、交通合作等方面的工作。

  关键词:云南;印度;通道;经济关系

   中图分类号:F752.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码:1000—8691(2002)05—0040—05

    云南与印度的经济关系由来已久,注重发展云南与印度的经济关系,对未来中印关系的发展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朱镕基总理在访问印度时,曾提出希望把中印双边贸易从现在的35亿美元增加到100亿美元。发展云南与印度的经济关系应该对实现这个目标作出贡献,还可以对中国的西部大开发和云南及西南地区的地方经济发展发挥积极的作用。

 

  一、云南是中国与印度建立经济关系的重要通道

  中国与印度受喜马拉雅山天然屏障的阻隔,彼此之间既建立了久远的交往联系而相互影响,又受制于狭窄的往来通道而互相阻隔。这也是两大古代文明之所以能够同时并存又各自独立成长的客观原因。也有学者称之为是由喜马拉雅同时孕育的两大古代文明。从印度传入中国的佛教,对中国的社会文化生活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而从中国输往印度的丝绸则对印度民众穿着的服饰文化提供了丰富的养分。印度是中国西部最大的邻国,在中国与南亚国家接壤的整个4000多公里的边境线上,只有西北地区主要通往中亚后可以再迂回通向印度,还有在西藏高原上有少数几个可以连接尼泊尔、印度的小通道口,然后就数云南经缅甸从陆路和海路通向印度和孟加拉国的通道最为通畅便捷和最具发展前景了。除此之外,从中国东部海港到达印度则要绕道进行漫长的海洋运输。

  云南很早以来就成为中国连接印度的主要通道。公元前122年西汉张骞出使今阿富汗(大夏)时发现了从中国四川经“蜀身毒道”进入印度传来的蜀布和邛竹杖,故而证实在中国西北的“丝绸之路”之前就有一条更早的“南方丝绸之路”存在。事实上,这条通道还可追溯到更早的时期,周智生博士在其《中国云南与印度间交流往来的历史启示》一文中称:“滇缅印陆上通道至迟在公元前4世纪开通”,陆韧教授则在其《云南对外交通史》一书中证实:“汉唐期间,云南最大的贸易伙伴是印度。”历史上,云南与印度曾在相当长时期内相互接壤。古代云南西部的古哀牢国就与印度古国相连,至公元69年,哀牢王柳貌内附,东汉王朝置永昌郡于此。到南诏大理国时期云南还与印度境内的大秦婆罗门国(今阿萨姆东北)和小婆罗门国(今曼尼普尔以南)建立了亲密友好的邦交关系。唐代云南就大量使用从印缅海岸进口的海贝作为货币( “ 齿贝为货”),且其计量方式也与印度、缅甸、泰国的基本一致,说明当时的贸易往来已达到相当程度。如果再追溯民族迁徙与文化交流,也许交往历史还要更加久远。如有学者指出,在印度北部和东部的30多个藏缅语系民族中,约500万人的先民多数与中国西南迁往缅甸克钦山区的民族有关。而印度佛教密宗传入云南大理后演变为白族先民信仰的阿咤力教,对白族的历史、文化就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又如昆明现在引以为自豪的城市标志金马、碧鸡,据传说就是古印度阿育王的二个儿子为追逐神骏来到滇池畔的金马、碧鸡山不返而驻所致。

  滇印通道2000多年的交往历史,使它成为中国与印度这两大主体文化和主流经济相互连结的一条主要通道,也使云南在其中担负着一个中继传输者的重要使命,对云南的经济、科技、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明显的促进作用,从而使云南成为在中国最早受到中印交流直接影响的重要地区。这种交流也伴随着漫长的岁月而延续至今。在古代,中印之间通过这条通道,曾在稻作文化、建筑技术、冶炼技术、茶叶栽培、桑植养蚕、天文历法、计量方法等方面实现了交流。早在先秦汉晋时就有四川、印度商人活跃于此,到唐宋时,又有大理河赕贾客进入,甚至阿拉伯商人也经此道到云南来贩卖麝香和犀牛皮。到近代,这条通道再趋活跃,形成了一个滇缅印藏的贸易圈,有四川、湖南、贵州的生丝,云南的茶叶、药材、石磺、黄金、白银,西藏的羊毛、牛皮、藏药和印度的棉花、棉纱、布匹、百货、鸦片等商品物资在此流通。1893年《中英藏印续约》、1894年《中英续议滇缅商务条约》相继签订,后者甚至规定滇缅陆路进出货物除大米食盐外概不征税,贸易更为兴旺。此时已有相当一批云南商人进入此间贸易,并相继设立了永昌祥、茂恒、恒盛公、洪盛祥、永茂和、德兴隆、福协和、万通等相当一批专门经营中印贸易的固定商号,形成了有名的鹤庆帮、喜州帮、腾冲帮,甚至还去到上海、西藏、缅甸、印度投资设立分号或开办工厂。到了抗日战争时期,这里又开通了史迪威公路、驼峰航线和中印输油管道,更有大批物资由此通行。至此,一条具有现代意义的运输通道首次在这里开始初步成型。后来,到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时期,这里的边境贸易再度奇迹般地出现了一派活跃局面。

  可以想见,这条通道之所以会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能这样此起彼伏而经久不衰,既没有蜕变消亡,也没有更改路线方向,显示出顽强的内在活力,就是因为在它的背后拥有两个巨大市场的有力支撑。这种市场条件不变,这条通道就会永远存在下去。而且,每当这两大市

  场的一方或双方表现出一种蓬勃的发展势头时,就必然会激发这条通道一次又一次地掀起新的热潮。云南地方经济也往往会伴随着这种起伏而一同出现涨落。曾有专家提出了一种看法,认为每当云南与印度的经济联系走向通畅和加强时,全省经济就会出现顺利发展的上升局面。但要完全建立这样的联系却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这里虽然在气候、地形、海拔和居民分布状况等方面是中印两大市场之间建立联系相对来说最佳选择的地段,但要真正穿越这里的横断山脉建立现代交通运输体系却并非易事。故而几千年来,这条通道始终是以民间的小额分散贸易形式为主,从现代大规模国际贸易的角度来看,这里仍然还是一个盲区和死角,而云南也就由此从到达南亚市场最近的位置变成了距离最遥远的地方。目前大宗贸易还是要从中国的东部海港长距离运往印度。中印两个大国之间的贸易额现在只有35亿美元,仅相当于印度对外贸易总额的3.8%和中国的0.6%,远没有达到双方实力应该达到的最起码规模。其中,通道运输问题显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勿庸置言,两国之间陆上的现代通道建设确实隐含着巨大的商业利益,故而长期以来成为世人关注的一个热点。100多年前,一位英国学者H·R·戴维斯为修筑滇印铁路一事,花了6年时间4次到云南考察,行程达5500英里,他把云南称之为“联结印度与扬子江(长江)的锁链”。他在书中提到,云南有广为分布的宝藏和动、植物资源,云南西部是这个省最富裕的地区,通过云南还可到达丰饶的四川省,并连通武汉和上海,从而可经过印度把从法国到中国东部的广大地区联结在一起。但要实现印度与云南的联结只有靠火车,否则任何大宗贸易都是不可能的。这就“带来了通过铁路从印度直达中国的问题,……印度和中国这两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邻国不可能满足于他们之间没有一条铁路。”他在书中又说,我能十分肯定地断言这些铁路都要通过云南。……云南是唯一能够成为联结印度和扬子江及中国东部的锁链。在此之后,法国人率先修通了滇越铁路。至辛亥革命之后,伟大的革命家孙中山先生也在1912年首次提出了修建从广州经广西、云南接缅甸铁路的计划。在他后来(1919年)提出的《建国方略》中再次论及到这条铁路时又说:“此线本路,自东至西,贯通桂滇两省,将来在国际上必见重要。”以后是到了抗日战争时期,一条具有现代意义的滇缅公路于1938年建成通车,之后又于1945年修通了经缅甸连接印度雷多的路线。于是,有史以来从云南到达印度的公路首次出现,这条路也称之为史迪威公路,它使大批物资实现了从印度到云南的直接运输。与此同时,服务于战争需要的中印驼峰航线和输油管道也投入运营。滇缅铁路也曾于1938年开始动工兴建 , 到1942年已修通从昆明到安宁段35公里,其余线路也完成了一半的基础工程,后因局势变化而陷于停顿。及至战后,由于战争需求消失,各国经济已一派凋弊,纷纷忙于整饬内部关系,以及其它一系列原因,没有继之以能形成有效益规模的商业运营,又使这条通道再度衰落而中断。但这仍然不失为中印现代通道建设首次成功的实践,它证实了建成这条通道在客观上的可行性,也为今后实现大规模商业运输提供了一次有益的尝试。

  对这条通道掀起又一次建设热潮的主张,是如今在中国推行改革开放政策和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以及印度加快改革发展步伐的背景下提出的,而且还是在中国与东南亚国家之间通过澜沧江—湄公河通道建设而推进中国与整个东盟国家的全面合作的成功实践的基础上提出的。因而,与此相关的中国、印度和东南亚地区都同时处于一种上升发展的时期,对于推进建设这条国际大通道已经具备了内在的要求,可谓已经迎来了一种天时、地利、人和齐备的天赐良机,而且是出于一种共同的、平等的商业利益追求,它有利于抗衡和化解其它问题的干扰而逐步发展成一种不可逆转的事实。为此云南省明确提出要在中国西部大开发中建成中国连接东南亚、南亚的国际大通道的要求。一种包括通道建设在内的“中印缅孟”新的合作机制也正在积极推进当中。经历两千多年历史沧桑和人们100多年孜孜以求的国际大通道建设,完全有可能在21世纪变为现实。

 

  二、发展云南与印度经济关系的重要意义

  云南与印度有2000多年交往的历史,势必会对云南经济,特别是对云南西部地区的民族经济产生一种亲和的力量。因而发展与印度的经济关系在云南具有深厚的社会基础,云南完全可以由此突破封闭的局面,并重新调整自己在经济地理区位中的位置和角色,赢得更大的发展空间和前景。但这还不能概括云南与印度发展经济关系的全部意义,因为这一关系的发展必然要突破云南的地域范围而扩展到国际的和世界的范围。也只有在体现这种广泛的国际意义的前提下,云南的价值和利益才有可能得到更充分的保障。

  应当说,发展云南与印度经济关系的全部意义,就在于它可以形成沟通中国与印度两大国家和两大市场的陆上通道,并会由此引起一系列深刻的变化。

  就国际关系而言,它可以通过培育和扩大中印两大市场的经济联系,从而促成东亚、南亚和东南亚三大市场相互沟通,为形成一个拥有数十亿人口的市场共同体发挥积极的作用,并以此对促进世界政治经济格局的演变产生影响。众所周知,一个增强了经济联系的共同市场将会在世界上取得更大的发言权,因而能在面对欧美市场压力时表现出更大的自我保护能力。目前,东盟国家在这个方面取得的明显成效已经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而且,随着经济实力的增强,还会促进亚洲国家之间形成一种以共同的经济利益为纽带的“南南合作”新局面,从而能更多地共同维护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的利益,进而对中印俄、中印美、中印日、中印欧等国家关系的调整产生积极的影响,并由此对世界多极化的发展发挥积极的作用。其中,特别是中国和印度这两个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将会得到更大的提高,从而有可能共同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与此同时,它还有利于发展中国家共同向贫困宣战,消除由贫困和社会经济落后而带来的矛盾和冲突。并使各个发展中国家能够寻求到更多的共同利益和共同发展方向,并以此软化相互之间的历史纠葛,寻找到新的解决问题的途径和办法。

  就中印两个国家而言,通过发展云南与印度的经济关系,显然对进一步改善和推进两国的双边关系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首先,作为世界上两个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它们在世界上所处的角色、地位和处境必然会有很大的相似之处,通过加强相互间的经济联系,将有利于双方在国际事务中寻求到共同的立场而相互支持。其次,中印双方现在都处于发展民族经济最好的历史时期,都需要有一个良好的周边国际环境,都明确表示不视对方为威胁,都把发展本国经济视为首要任务。这就为解决问题化解矛盾建立了一种良好的气氛。近年来两国高层领导的频繁互访,更为两国关系的改善铺平了道路,双方领导人都高度强调发展两国经济关系的重要性,实际上就是要为两国关系的发展奠定牢靠的经济基础。当今世界,缺乏经济联系的政治关系是最不稳定的,而在建立了经济纽带联系的国家之间,往往能在政治谈判中找到新的砝码和利益权衡的支点。朱镕基总理在访问印度时提出了要把两国的贸易发展到100亿美元,而且人们还认为,如果能实现这样的贸易增长,按照双方国家的实力和规模,还绝不仅仅是100亿美元的问题。如果双方的贸易能够发展到100亿、150亿,甚至突破200亿美元时,中印两国之间就可能会以一种新的目光来重新审视我们面对的各种问题了。中国和印度都是两个世界大国,过去的历史已经表明,两个国家各自关注的战略利益都不视对方国家为主要的干扰因素。相反,两个世界大国所处的地位通常会使他们发现一些战略上的共同利益往往比相互之间的分歧更加接近自己的目标,而加强双方的经济关系显然是符合这种共同利益要求的。

  就中国的情况来看,中印经济关系的改善也有利于中国发展与周边国家的关系,扩大中国的对外交往范围。中国的建设发展和改革开放,迫切需要有一个全方位对外开放的良好局面和周边地区和平稳定的发展环境。发展与周边国家的关系特别是大国之间的关系在中国外交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分量。印度对于中国和中国对于印度都同样是极为重要而不可回避的周边关系。印度是中国最重要的周边大国之一。两国友好交往的历史要远远超过其它的周边国家。在绝大部分历史时期,两国的友好合作和相互交往都是主流方向。特别是在两国的兴盛发展时期必然都会促进两国友好交往关系的发展,而且这种友好交往通常都是以广泛的经济交往作为物质载体的。两国合作带来的共同利益肯定要远远超过它们之间的任何分歧。应该看到。虽然中印两个大国相邻的客观事实是无可选择的,但共同发展双方的友好合作和经济交往关系则是其唯一正确的明智选择。因此,发展两国的友好关系和经济合作,双方都具有内在的愿望和现实的基础。印度总统纳拉亚南在访问昆明时指出,印度与中国的经济具有互补性,而且是很大的互补性。中国主席江泽民也在印度总统来访期间表示,要通过发展经济合作来为中印两国关系的发展奠定厚实的基础。显然,双方都需要把这种合作关系作为本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前提和条件,形成一种相互需要的新局面。

  具体来说,发展云南与印度的经济关系,对中国西部大开发更具有直接的现实意义。中国西部大开发是中国的一项长期战略,它关乎中国长远发展的切身利益。中国西部是一个拥有500多万平方公里和3亿人口的广阔地区,它长期处于相对于东部滞后发展的局面,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西部缺乏一种类似东部地区的对外开放的窗口和外部环境。因而开拓国际市场作为西部地区发展的依托,将对中国西部大开发发挥极为关键的作用。西部地区由于远离出海港口,发展远距离的对外开放必然会受到交通运输方面的极大制约,只有从周边陆上连结地区进行开拓才是最好的选择。而在整个中国西部周边的对外联系中,当数印度是一个最大的和最具潜力的外部市场,其中又数云南是与印度建立陆上经济联系通道最便捷的地区,因而发展云南与印度的经济关系就成为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环节。当然,中国西部大开发对印度市场的依托,同样也可以为印度带来同等利益的重要选择,印度也一样可以在广大的中国西部地区寻求到广泛的合作机会,并通过西部与包括东部地区在内的整个中国市场建立起更为密切的经济关系。

  最后就是对云南地方经济发展的重要影响。由于云南处于中国与印度陆上通道的重要联结点上,双边经济关系的发展与扩大必然会对云南及其周边省区地方经济的发展产生直接的推动作用。在云南历史上的每一个重大发展时期,大多是与这条通道的开通状况相联系的。同样的道理,这种联系也会对缅孟印周边国家毗邻地区的发展与稳定带来积极的影响。而这些地区又是世界上倍受关注的贫困地区,解决这个地区的贫困问题及其引发的各种复杂问题,已经成为国际社会共同努力的一个重要目标。因而致力于这个地区的开发与发展将有利于吸引世界各国的关注与支持,从而有可能为这个大目标的实现提供必要的物质保障。

 

  三、云南与印度经济关系的现状及其继续推进的基本构想

  鉴于云南所处的特殊地位,为了开创中印经济关系发展的新局面,使两国的贸易额突破100亿美元,发展云南与印度的经济关系就是一个不可回避的必然选择。因而云南与印度的经济关系状况就会成为一个重要的核心和焦点。

  目前,云南与印度的经济关系总的来看处于一种较快的发展状态。自1976年4月中印两国恢复大使级外交关系,特别是90年代印度实施开放政策后,两国贸易出现了快速发展态势,进出口贸易从1992年的2.6亿美元迅速扩大到2001年的35.6亿美元,年均增长速度达33.7%。云南在此期间对印度的进出口额也有了较快发展,从1996年到2000年,进出口贸易额分别为1134万美元、2209万美元、2011万美元、2761万美元和4509万美元,年均增幅达41.2%。从进出口商品看,云南向印度出口的商品主要是磷矿石和磷化工产品、有色金属、棕榈油、猪鬃、香叶油、辣椒干等,印度向云南出口的商品主要是铁矿砂、氧化铝、宝石、篦麻油、茶叶、食品机械等。在2000年云南与印度的进出口总额中,出口占56.3%,进口占43.7%。此外,在经济合作方面,云南成为中国最早介入印度的地区之一。1992年,云南的云岭工业进出口公司去印度与拉贾斯坦爆破化工有限公司商谈在印度多尔普尔镇建立合资企业,成为中印关系恢复后的第一个合资项目。1995年昆明高新区进出口公司又到印度商谈合资建设日产1万瓶的“中印矿泉水有限公司”,并于次年开工剪彩。从1997年以后,云南省外经贸厅就每年组织一次经贸代表团参加中国外经贸部在新德里举办的中国商品展销会。2000年底,云南甚至组成一个有机械、化工、医药、冶金、电子、烟草、纺织等部门及学术界与政府官员共一百多人参加的联合代表团,并乘坐一趟包机直飞印度参加中国商品展销会和学术、经贸、旅游合作交流考察,实现了中印关系改善后的首次商业性直航。2001年云南省进出口公司又在印度磷酸进口招标会上中标1436万美元的4万吨磷酸贸易项目。在科技教育合作方面,云南已就引进印度的特种经济作物紫胶、木豆、印楝、檀香、余甘子开展了大量工作,紫胶的产量已达万余公斤,木豆种植已达4000亩。双方在IT产业教育合作方面的工作也在积极开展。双方互派留学生和访问学者已日趋频繁,腾博tengbo9885官网从1997年到2002年每年都派出代表团和学者到印度参加国际会议进行学术交流考察,并与印度和孟加拉国、缅甸的学者及官员成功举办了三届中印缅孟地区经济合作国际研讨会,为推动相互的经济交流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应该说,由于中印之间目前还缺乏陆上直接的现代交通运输通道,因而经济交往的规模还比较有限,还不足以达到全面启动中印经济关系迅速发展的既定目标。但我们由此也可以看到,即便是在这条现代通道没有建成、大批物资及人员交流仍主要绕道其它通道的情况下,云南还是变成了中国与印度开展经济联系最为活跃的一个地区,也足以说明云南与印度经济之间存在着一种历史基础与现实需求相互结合的客观发展趋势,一旦在通道形成后,必然还会形成更大的发展高潮。就此而言,我们初步考虑可以先从以下4个方面来努力推动云南与印度经济关系的进一步发展。

  第一,要努力促进双方贸易的进一步发展。首先是要扩展双边商贸接触渠道。云南省的商贸部门和有关企业及边境地区的政府组织,都可利用各种机会与印度的对口部门机构进行广泛接触,主动到印度去访问考察,同时也邀请印度客人到云南来,扩大接触面,加深双方的相互信任关系。然后要努力促成和邀请印度客商到云南参加昆明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同时要积极开展对印度市场的调研工作,对印度经济结构与市场行情、印度的经济制度、政策法规、港口运输、进出口管理等方面的情况进行深入细致的了解和分析。在此基础上,要进一步做好云南与印度之间的主要贸易商品如铁矿砂、氧化铝和磷化工产品的进出口贸易促进工作,建立稳定的贸易关系和渠道;并积极建立中印民间贸易的有效机制,使之向更大的贸易规模发展。

  第二,实施与印度的旅游合作。旅游业目前在云南已成为一个兴旺发展的产业,且正在向到周边国家旅游的方向发展。中国与印度已正式签订旅游合作协议,印度也是一个旅游者十分向往的旅游胜地,因此旅游业可以成为发展云南与印度经济关系的重要领域。双方旅游部门可以建立合作关系,选定旅游路线,建立相互开放的旅游信息系统,举办各种旅游活动,并适时开通双方公民的中缅印跨境旅游。

  第三,着力推进云南与印度信息产业的合作。信息软件是云南急需发展的产业,又是印度突出的优势产业,双方的合作具有很大的互补性,也是印度开拓中国软件市场的有效途径。双方除了在信息软件的教育和人才方面进行广泛交流与合作外,要重点建立云南与印度信息产业合作的支撑体系。一是搞好云南的信息传输网络硬件建设,包括建成云南连通东南亚和南亚国家的国际光缆传输干线,建成一条国际信息大通道;二是建设昆明信息港,使昆明成为沟通亚太经济圈与南亚、东南亚的信息交换枢纽;三是力争在云南兴办“印度软件园”,吸引印度软件企业、人才、技术进入云南;四是建立昆明信息技术产品交易市场,形成信息产品交易的良好市场机制;五是建立电子商务平台,实现为电子商务提供综合服务的统一体系。

  第四,努力推进云南与印度在交通建设方面的合作。这是发展云南与印度经济关系的核心和关键,目的是要形成云南与印度之间在航空、公路、水路、铁路、管道、通信等全方位的现代交通运输体系。在这个方面,一是要开通云南到印度的直飞航线,从而首先在这条通道上形成“空中走廊”。二是在公路交通方面,力争使从印度曼尼普尔邦进入缅甸经曼德勒而与中国云南瑞丽连接的公路早日连通。三是在水运方面继续推进中缅陆水联运通道计划的实现。四是在铁路建设方面要进一步推动拟议中的“泛亚铁路”建设计划,在条件成熟时继续推动西线方案的实施,从而实现中缅印铁路的连接。一旦这条铁路建成,从印度联结扬子江的这道“锁链”就可由此开启,历史就会从这里再翻开崭新的一页。

 

  参考文献:

  [1]云南省社科院南亚研究所与上海复旦大学经济学院课题组. 中国云南与印度经贸和科教合作研究 [Z].20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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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朱应庚,李茂兴.中国周边和东南亚国家概论[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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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王崇理.大西南开发的对外开放视角[J].云南社会科学,1992 (1).

  [8]编写组.国际贸易地理[M].北京:对外贸易教育出版社,1984.

  Yunnan and India: Developing Economic Relation

  WANG Chong-li

  (Yunna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Institute of South Asian Studies,Kunming,Yunnan650034,China)

  Abstract:Yunnan and India share a long history of friendly relation, which makes Yunnan an important corridorbetween China and India, the two big markets. The corridor is dynamic whenever the time of development and prosperityfalls on one or both sides. This corridor connects Yunnan and India, forms the economic tie which is of remarkablesignificance to both. The establishment of international corridor through Yunnan under modern communication system, andexpansion of Yunnan-India economic tie is the unaltered subject of the time. What should be done immediately is to propelthe Yunnan-India cooperation in aspects of trade, tourism,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Key words:Yunnan;India;corridor;economic relation

来源/作者:《东南亚南亚研究》 责任编辑:代丽